Psycho-pass Extended Edition 10



尾二一集,站在狡嚙身後許久的常守朱終於正式成為作品的主角,開始在故事劇情,還有故事思考中領導整個故事。嘛,雖然也不得不說想法和做法多少有點天真,但看著當日只能站在幾個前輩後面,像海綿的吸收經驗,也是一期時看著常守朱這個角色的樂趣。到底作為一個社會中人,一直享受著社會中分配到的幸福去回頭看這個社會的黑暗是怎麼一回事,也是這套作品第一次表現。從一直以來相當黑暗地看這個社會,換過頭從光明面看這個社會,讓整套作品不只陷入於「一直在吐社會苦水」像是海外記事版的教授、記者等沒建設沒營養的故事。



。嘛,順便解釋一下,雜賀這裡猜中狡嚙身上帶著左輪,不是預言,是真的有理可推。首先是從氣味嗅到硝煙味,那就可以大概猜到狡嚙身上帶有槍械,然而狡嚙身上並沒看見巨型的工具袋,那就不會是狙擊槍、或是大型步槍。同時,在狡嚙的工作環境當中,應該會存在著舊時代的刑警。那就是說,狡嚙身上的槍械很有可能從他身上取得(起碼在西比拉時代已經沒有對內生產槍械的必要)。那刑警身上的槍最可能會是什麼類型?當然就是左輪手槍吧。就算沒有觀眾的神視點,其實也可以大概猜出來,只要清楚狡嚙這個人就足夠了。

嘛,成長歸成長,今集的故事前段還是先為第十一集的結局做準備-西比拉與槙島的關係。今集雜賀和狡嚙用了很多理論和作品去分析西比拉和槙島:槙島之所以一直攻擊西比拉,原因可能在於西比拉是一個非人性的管理制度。在前九集當中的槙島也可以看得出,槙島是一個熱愛人性行為的人,就算行為多不合乎道德、多破壞社會整身體平衡,即使他不視人命是重要(這點能夠和常守朱的想法有對比)。槙島這個角色並非超越現實的道德聖人,這個人物也是有他的煩惱,有他的悲傷。在整集對於槙島的描述當中,槙島因為免罪體質而與社會產生疏離感,這可以說是孤獨,但卻不是自己選擇的孤獨而是被強加身上的孤獨。這樣的槙島站在社會外,從什麼都能夠選擇的人類反思西比拉社會(某角度看,其實和常守朱是同一個立場),他從來沒看見過西比拉社會的人類有發自內心的行動,一切都只是由機器所決定。槙島也說,把生死交給某樣東西本身不是問題,如果對象是值得信任的親人、朋友的話;但現在的對像是沒有人性的機器(也可以解讀成非人性社會制度),在什麼都能夠選擇的槙島眼中,這是比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更為瘋狂,然而卻沒有人嘗試過反抗(起碼就槙島的年代,設定上智叔的年代是有反抗過),所以才會決心破壞西比拉。簡而言之,槙島的動機、行為方式,都是源自不被西比拉當成人來看而成(不過後面的思想就是靠槙島自己),雖然他殺過很多人,不過這樣理解過槙島這個人就不會把他當成惡人。嘛,說到這一層就已經不再是客觀的理論辯論,而是主觀層次-你、觀眾對槙島這個人物抱著什麼想法。作為追捕者的狡嚙的答案就是,殺死槙島成為自己的責任。二人在旁人眼中看上去已經瘋了,但這正正就是作品想說,人真的能夠理解另一個人嗎?機器讀出來的真的是人心嗎?可能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咱們像西比拉一樣、像狡嚙一樣放棄去理解而己。



。就算做出來的行為再不可理解,原點可能也只不過是像小孩子一樣的動機。但是像小孩子一樣的動機,反過來也就是指出問題核心的路標也就不定。西比拉沒把槙島當成人計算,或者就是指出了這個系統的致命性缺點。

嘛,先不管狡嚙和槙島一對好基友(雖然沒有腐向興趣,但認真的說他們以雜賀的說法:本質上的相似已經到了心靈感應的地步,不得不說有點基味),回頭看看咱們的一課成員。正如西比拉所評估,一課的領袖成員,狡嚙已經叛逃,宜野座又開始迷茫(雖然由故事一開始就是個無能),已經失去了功能性,當下只剩下常守朱才有能力再次領導一課成員。嘛,肖守朱下面才說,先說說咱們的無能座,今集可以說是已經綜合了整季以來宜野座這個角色。
宜野座這個角色雖然開口閉口都被人說是無能,但這無關他的工作能力,而是他比常守朱那一個世代的人更服從西比拉系統。這原因是來自父親智叔和好友狡嚙都因為自己的理由而成為了潛在犯。就經驗上來說,宜野座從未經過像二人一樣要堅守著某一種信念而要反抗到底的事件,所以從不明白為什麼二人都要不惜淪為潛在犯,放棄自己而守著自己的信念,所以上集智叔才會認為宜野座做事應該比智叔想像中的圓滑。但是,自從槙島出現之後,免罪體質、西比拉的黑暗面,慢慢使到宜野座也開始對西比拉系統的絕對正確產生了懷疑,也可以說宜野座漸漸地萌生了自己一套的價值觀。這點,可以說是常守朱一直以來的工作態度,不是單單服從著西比拉,而是以自己的正義為先進行刑警的工作,讓宜野座感受到西比拉以外,可能是正確的可能性,也就是劇中所說的希望。嘛,以前也說過,可能性一詞其實就是讓psycho-pass升得最快的原因,宜野座這樣開始上升psycho-pass正正就是因為這點。最致命的一腳,大概就是宜野座一心想救出狡嚙,這種執著,和智叔當年堅信自己一套的正義是相同的原理,真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西比拉系統之所以能夠成為安全神話,正正就是和所謂的「資訊管理」有關。這個資訊管理不單是當權者的主動控制,其實正是指作為「大多數」的人把「少數」人的聲音、證據給消滅。互聯網(也是彌生所說的資料庫之一)也就是好例子,依賴google、wiki,等網上資料庫的,會陷入只聽解最大多數人的聲音,一些不存在於主流當中,比方說野史、人證,就會被搜尋者所忽略。題外話說句,這種行為正正也在港台動漫愛好者和日本動漫愛好者決定性的差異。

說完男人了,到這集最重心的人物-常守朱。
今集對於這個角色的轉捩點尤其在認識到西比拉系統的真相。一直以來常守朱都沒有大行動,全是因為「絕對正確的系統」和「行為正確的一課成員」兩者在常守朱心目中產生巨大的衝突。但是當知道西比拉的真相不是全無人性的機械,只不過是一堆罪犯的大腦團在一起的獨裁政治,就讓角色在今集後段發揮一直以來都沒有的行動力,因為很明顯正確的是狡嚙,同時亦不想他成為殺人犯。



。作為能夠選擇的人,最應該做的不是怎樣把自己的權利分出去,只要資源一天還是有限,這就是永遠沒法做的。但是,還能夠做的,是抱持著感恩的心,為能夠選擇而認真煩惱。這才是對於沒法去選擇的人最好的交代。

常守朱在今集所表現的,就是很常說:感性和理性的衝突。在感性上,現代人已經不可能再去接受一個由人治社會,原因是人類已經開始把智識普及化。在雜賀引用的理論當中也說過,理想官員的存在是建立在技術智識和專業知識的保密。而民主所建立的,就是在於社會大部份人都擁有知識,讓各方勢力得到平衡,從以由第三方-不具有人意識的法律來管理社會,也就是法治可以成立的根本,不然就不過是有知識的人以法律為工具來控制沒有知識的人,西比拉之所以讓現代人從生理想厭惡,不和這點沒有關係。
在這裡並非說獨裁政治是絕對不正確,反過來獨裁政治在某一些時間上也是比民主政治來得有效率,獨裁者是有能力的人,社會也不一定比民主來得差。只不過來,現代人對於「自我」的覺醒,已經無法再忍受由他人控制自己的人生(但有沒有覺悟到責任就另一個問題),所以西比拉才會從生理上讓人討論。



。站在當日的場境,不再是只能夠單方面聽著槙島的演說。法律一物,不是用來主動限制人的權利,不應該是像「支配者」一樣主動走到人前判罪;而是應該存在於社會上每一個人的心中,以自己的理性決定去守法。

抽離出先入為主,認為西比拉系統就是獨裁者,會讓社會失去未來的想法。單純就十集(即原作二十集)內容當中,西比拉系統雖然總是在奇奇怪怪的地方出錯,也不社會內的人養到人不像人,但單就說物質層上,西比拉社會的人不幸福嗎?不會為未來的生活擔心,不怕因為找不到工作餓死街頭;不會因為糧食短缺而直接動搖社會安寧,起碼有工作就有安寧的日子過;不會因為外交而讓國家陷入戰亂,反正當時的日本本來就正在鎖國也能自給自足。生活在繁華社會的香港、台灣人或者未能感受過上面說的三點有多恐怖。但其實就算是現在的美國,這也是實實際際存在於某個角落的問題,更別說堅尼系數高到不行的中東國家又或是正處於戰亂的國家當中。西比拉系統在物質層上,的的確確地解決了所有人類面對的問題,所以才會被虛淵結構成外表如此完美的社會。這是常守朱理解得到,也親身感受到西比拉為人類帶來的恩澤。
歸根究底,人無法生存就無法追求任何東西。在層次需求論當中,人無法取得低層次的滿足,就不可能進而追求高層次的滿足。常守朱在心中對雪的對話也是這樣建立出來,也就是為什麼她否定槙島,也否定西比拉的原因。她否定槙島,因為槙島看見的只有高層次的滿足,把整個需求金字塔融和成只有自我的追求,反過來無視人生命本質上的價值;她否定西比拉,因為西比拉只是拼命地滿足人類最低層次的需求,但從來沒打算過給予人高層次的滿足。正因為保障了生命,才可以去追求幸福;亦因為想追求幸福,生存才會顯得有價值。這樣雖然是有點理想論,但也的確是最接近正確答案。



。就算是像雪,因為本來就不擅長思考,不代表沒有得到幸福的權利。根本地說,充算人的材質再怎樣不同,只要一天還活著就有能夠幸福的機會。這是常守朱單純的地方,但也是她可貴的地方。

準備步入最終回,作品開始把故事的走向由宏觀走向個人。不再是社會應該怎樣去構成,而是人應該怎樣去想構成社會。下一集,最後的表現機會,基本上除了本作最空氣(但最美人的)彌生之外,所有角色都會在本作得出最後的答案。應該抱著一個怎樣的心態構成社會,怎樣去參與社會,是本作最容易理解,也是最充實的一集。
(Psycho-pass Extended Edition 11:http://shiraishiku.blogspot.tw/2015/05/psycho-pass-extended-edition-1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