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談系列]輕小說 其之一 什麼是輕小說?


上面是咱某一次的採購記錄,其實那次已經算少了輕小說。
「輕小說是什麼?」
這個問題如果拿去問不看輕小說的人,十之八九都會回你有插圖的就是輕小說。
如果拿去問有看輕小說的,十個有八個會答你「能輕鬆閱讀的小說」,有一個會答你「萌萌的就是輕小說」,還有一個會像是咱這種答不出來的。
這次談「什麼是輕小說」這個老問題,咱覺得很多人已經看過不同人的答案。這次咱的就不再一一引述,最多參考其他人的答案,盡量以咱自己個人的觀察和思考去回應。而咱這次試試以不同的否定方式,去試試找出最起碼能令咱會認同的答案。
什麼是輕小說,很多人會從起源說起冰室冴子、菊地秀行那一些老前輩的作品或是文庫作為基準。但咱認真的去問,他們的小說風格、形式又真的和現在的輕小說一樣嗎?就算認真以一個文學分類的學問去看,輕小說本身就是一個難以分類的新文體,好像說現在問「最早出現的水果是哪一種水果?」,就算有人答得出,也未必是每個人也認同。所以考古的思考方式暫且放下不談。
如果根據現有的輕小說定義呢?首先是最多人會說「有插圖的就是輕小說」。這個觀點是明顯的錯誤。中國的小說在成為流行讀物時,插圖早早就已經流傳在當中。好比說「鶯鶯傳」,當中的「鶯鶯象」已經成為當時被眾所討論的話題;反之,就以西尾維新的「物語系列」做例子,在大家所認為是輕小說的作品當中,同樣存在著沒在插畫的作品。然而這一類古典文學和輕小說又有著明顯的差異,無論是風格、文人背景都是兩回事,如果把兩者放在同一個天平上應該誰都看得出是歪斜的。

接著是「輕鬆閱讀的小說」這個論點。咱不知道這一群是本來就有這個想法,還是被「友少」所影響,實際上這個說法在早早之前就已經站不著腳。輕小說,如果把時間推早一點來看,其實和SF小說、推理小說、奇幻小說,雖然要說是後代有點草率,但是有著很重大的關係這點是真確的。直到現在,要找出有相似性質的作品,打開今個月的角川書單已經可以找到一大堆有著以上特質的作品。然而如果要把最愛宣揚和平的SF小說、滿滿密室的推理小說、總是歌頌著人生的奇幻小說說成「輕鬆」,相信會被一群愛好者追著斬幾條街。
再說是以年輕人為目標。這個怎說,和「看漫畫的都是小孩子」的想法是一樣,如果大家想到怎樣駁斥就已經不用再看下文。一種讀物雖然總是會有所謂的市場定向,尤其是現今,然而幾多歲的人愛讀的事實其實並不存在。讀物是死的(形體上說),看的人是活的,什麼時候愛看,什麼時間不愛看,很受個人的經歷、思考、人際關係影響。可能在商業上會找到一定的客群,但是真正欣賞某一本書卻沒有固定年齡。誰說過小學生不可以看冰心?誰說退休人士不可以看火影?

以上的都像是熱身運動的東西,如果有一點輕小說閱歷的人都可以輕易論破,但下面的可能就會比較難想像就是了。
第一,輕小說是真的角色小說嗎?角色小說是類型小說分類的一種,簡單理解就是以角色為寫作重心。現在流行的人設、萌元素都是源自這個想法。的確,在很多方面看,輕小說和角色小說的確有很大的相似度。就要說的話,現時很流行的IS(雖然咱不怎理解)、DAL(雖然咱也不怎理解)都可以說是角色小說。故事的劇情本身是由人物角色的變化所帶動,而每一件事件最終的目標,就是為某一個角色帶來一樣怎樣的變化。所以小說當中的會花很大量的篇幅去正寫、側寫角色的外形、性格等等。就這樣看,其他除了這兩本不怎樣的輕小說之外,好像很多的輕小說都是如此。不過,又真的是這樣嗎?
其實就以這期兩季番的記錄的地平線來看,已經和「角色小說」有著微妙的差異。這本小說當中,雖然角色都會佔有一定的地位,但是角色很多情況都是不變的,他們會擁有相較固定的立場。而視點也不在角色本身,而是事件的整體。城惠由一開始到最後真的有什麼變化嗎?曉她們又真的和其他人際關係有什麼進展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每一件事件是怎樣發生,而又怎樣相互影響,反而是吸引人眼球的地方不是嗎?那如何把這種咱暫對立而稱之為「事件小說」又是輕小說的一種,那輕小說就是角色小說這點,就已經不成立了。
第二,輕小說都是以年青人為主視點來發展故事。這個和上面以年輕人為主要目標而寫有微妙的差異,因為上面的是以商業為動機,而這個則是從文學的動機入手。以年輕人為主視點,除了更容易引發故事之外,最主要就是為了引起年輕人的共嗚,讓年輕人有「我也想過這樣做」、「我有希望有這種事發生」的感覺。換句話來說,就是一種以讀者優先的讀物,而非作者優先。如果這樣看,又的確有不少輕小說是這樣寫成。不論好壞,很多最近期流行的輕小說會以冒險為主(復古是吧?),就元素來說,的確也是想引起這樣的共嗚感。又或是動畫最近幾隻輕小的網遊系統改篇動畫,本質上都是從這方面出發。
然而,要找出不是讀者優先的作品,也不是什麼難事。如說出名厚到不行的終焉和境界線,原作者川上的設定狂都是大家所熟悉,喜歡設定的人都不是會以「這樣的設定大家會喜歡嗎?」的思維去想,而都是「這樣的設定一定會很有趣。」的思維去想才對。換言之,設定狂都是主觀的,都是自己優先的。又說西尾那一種,已經有名氣喜歡為所欲為的作家,他們何嘗不是為了去表達自己的想法而寫小說。歸根究底,小說家都是很主觀的行業,要很客觀地去考慮讀者感受的一向都不是他們的工作,如果以讀者優先的角度去評定輕小說的話,未免一蓋而論。

以上推論咱認為,大體上新的定義對於輕小說本身都不對。但要問到輕小說是什麼,咱也答不出來。其實,咱有認為過,其實沒必要把輕小說和小說分開來談,不過這又關於主流文化對次流文化的包容性問題,已經不是本研究所的研究範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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