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順序先還咱反過來,先說智叔的情況。智叔的情況就剛剛好是以現代人角度看怎樣轉變成psycho-pass的世界。撇除比較消極的因素,像智叔那時的熱血青年(根據設定計算應該是二十出頭),對刑警的工作,甚至是對「正義」的堅持,卻被機械所取代,內心自然是不滿。但正正因為這種「不滿」,讓智叔的psycho-pass上升。首先咱想先說清楚,不是「對西比拉不滿而上升psycho-pass」,而是「因為不滿的情況形成各種衝動」。以下半集槙島所說的,psycho-pass的其中的考慮因素就包括自我表現慾。這個自我表現慾其實並不只有負面的情感,像智叔對「正義」的執著,其實也是自我表現慾的一種。所謂的自我表現慾,其實可以在某程度上理解成「人」想在「社會」建立起什麼,中國古人想名留青史也是其中一種。那就是,當人想對社會進行一些什麼改變時,自我表現慾就會變強。不像常守朱,亦不是槙島,只是普通人的智叔就會因而被西比拉系統所批別為對社會有潛在危機。某程度上來說,西比拉系統也是不相信可能性的一群,當人對社會想改變什麼時,會以負面影響的潛在性為前題進行批別。
那可以更進一步理解,西比拉系統的其中一個分別人類的方式,就是人是否有主動改變社會的慾念,並預防發生。在這種沒有人想對社會進行什麼改變,讓社會維持在一個固定的環境下,真的是和家畜沒有分別。無可否認,所謂的進化就必定要負出相應的代價,為了打破地平說,人類亦負出了處死有才能的科學家這代價,但在這麼人類是得以進著未來前進。然而,在西比拉的世界內,人類只是滿足於現狀而不思考怎樣改善社會,這和在豬圈每天吃飽睡沒有分別,亦難怪槙島會說西比拉系統就是無聊的代名詞。嘛,簡單點說,就是西比拉系統的人們在「不滿的蘇格拉底」和「滿足的豬」之間選擇了後者,而現實亦很可惜的的是滿足的豬得到了人類所期望的安寧。智叔在清楚這點後,psycho-pass才得以平定。
這裡先說明,咱不是說槙島和西比拉系統下的人相同,雖然槙島自稱沒有自我表現慾,但這是種主觀觀點所認為。實際上,槙島對人性的期望、西比拉的好奇,都是一種間接的自我表現。但為什麼槙島會是免罪體質者?
讓時間回到上半部的一開始,基本上這段是壬生怎樣對宜野座下封口令,但比起封口,更重要的是帶出「免罪體質者」這個在本作相當關鍵的名詞。
在理解免罪體質者前,讓咱們先了解西比拉系統是以什麼原理去判定人的psycho-pass。一如大家所知,西比拉系統的真相是經由大量的人腦聯成網絡運作。利用各種的掃瞄方法讀取人體的各種生體力場,從中讀取思考,再由西比拉分析思考的內容,由此進行psychp-pass的評分。
而所謂的免罪體質者在廣義上就正如壬生局長所說,是指psycho-pass的數據和實際犯罪行為不一致的情況。聰明的觀眾應該會想到,這個定義是過於廣泛,因為她是用「psycho-pass」而不是「犯罪思考」為批定標準。在上面說過西比拉的判定方式中,psycho-pass和犯罪行為之間是隔了兩重的判別:生體力場和西比拉的判別。比較一般性的,應該就是現在壬生局長所說的身體上的特異,令到生體力場和思考不一致,這是先天性的。一般的免罪體質者,像藤間幸三郎的情況即是如此。但是槙島呢?個人認為並非這點,根據是在上集中,槙島是能能按照自己的意識去壓低psycho-pass,那就是說槙島的思考和生體力場並沒有百分百的分離,也能說生體力場是真清楚表現到槙島的思考。有關這點,在下半部份中狡嚙故意利用思考提高頭盔人的psycho-pass這點證明是做得到的。那又為什麼槙島還是免罪體質者?這便是另一個判別問題-西比拉的判別。西比拉的運行方式就正正是透過集合眾多不同價值觀的人,去建立一個完整(不等同完美)的價值觀字典,按照字典上的定義去為不同人定罪。然而,社會上因應時代、環境而不停產生超越時代價值觀人物,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所以西比拉才要不停地吸收新的價值觀(像是更新字典一樣)。而槙島的情況就正正是這點,由於槙島的價值觀不存在於西比拉系統當中,所以西比拉系統就算讀得到槙島的思考,還是沒法從中認知到,他的思考就是犯罪。
這樣想下去,其實這也很諷刺。在Psycho-pass的世界當中,正正是由思考實驗中假設出最能讀懂人心的機械(先不說核心結構都是人腦這點),但是在世間常識的運行當中,卻會接二連三的產生出這機械無法理解的人們。但是另一邊,被機械批評為對社會有害的人,反而是能夠理解、明白到這一些在新時代產生的人們的想法。要去理解人,就只能像人一樣思考,某程度上也很像第一集槙島的開場白。
那常守朱又是什麼?有看完整套作品的朋友應該知道,常守朱是無論經過什麼事,psycho-pass也能快速回復到低水平。咱看過有一些人認為常守朱也是一名免罪體質者,不過咱有另一個想法。
這是牽涉到最終回的一點對白,常守朱之所以一直都能保持低水平的psycho-pass,這是因為常守朱內心中的優先次序,把「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福」放在極前的序列。再簡單點說,常守朱的行動準則是以社會為中心基準,就連個人情感都能壓在後面。在這集,不顧其他人的勸告,純粹以為捉到槙島的線索而賭上回首友人被人殺害場面的精神負擔。psycho-pass高一點的人,又或是正常人都會迴避這種方法,大不了就用口述描繪。然而常守朱依然以這種方式追捕槙島,已經是出自效率上的考量,也看得出常守朱把自己的順位放得很低。
本來想說說,常守朱這種人,為什麼會被西比拉所認同(甚至認為是理想公民),但要在寫了,最終回就沒梗好寫,所以就先把這話題寫到這裡吧。
接著就是比較劇情性的展開了,槙島開始他最後一步的行動:頭盔事件。
嘛,下半集在劇情上都沒什麼好說,反正就是咱們的狡嚙和智叔勇破奇案(又再一次知道咱們一期的宜野座有多無能)。真正想說的,只是兩個很小的點。
一個比較小的點就是戴頭盔的人當街當行犯罪(說白了就是毆打別人),但旁邊的人都沒法理解是在發生什麼事。最表層的原因當然是在西比拉系統下的人基本上都沒有危機感,沒有考慮過對方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但更深層,會令到他們失去危機感的,就是西比拉系統下所帶來的安全和信賴。其實這並不止於西比拉系統,一個都市(不是社會)愈是繁榮,人對於危機的感受性就會轉變方向,因為住在都市的人一般都不會直接面對生死問題,反過來會著目在工作場所、人際關係等問題上,所以得發生兇殺案時便會更為遲鈍。而問題發生在對內形象是絕對安全的西比拉社會,遲鈍的程度已經是出了死人才知道有問題。
這其實多少說到,人和人的信賴建立問題。psycho-pass數值的高低當然已經是一個極端的例子,就算人和人之間不存有任何交流,還是能透過由機械批別出來的數字去認為旁人是值得信任。這種信賴關係是相當扭曲的,槙島亦是想從這一個扭曲的信賴關係把問題延伸至西比拉系統之上。
嘛,有點不好意思說,咱的朋友實在不多,多少是咱對於「信賴」這兩個字的要求很高(以前是被父母說過咱把「同學」和「朋友」分得過份地清楚)。信賴建立的媒介,對於信賴的真實性是有很強烈的影響關係。比方說總是會有宣傳說不要誤信網友,線下會是很危險之類。這便是因為「互聯網」這個媒介建立出來的信賴關係,在舊一代人的眼中是不可靠的。舊一代的人互聯網並不發達,對於互聯網的認識並不深,不足夠的認識自然產生不安。在不安底下,便不會信任互聯網。由此舊一代的人無論怎樣說服,還是不會相信互聯網以及從此產生出來的信賴。實際也是如此,如果像是咱這種並不怎對「校園」產生信任的話,也不會單絕由「同學」的關係之中產生出信賴。
如何把媒介換成西比拉又如何?西比拉系統只是一個電子系統(當時的槙島眼中),像是咱們因為wiki而相信了「陳水扁是誠實的」一樣,不可信的媒介卻得到大多數人的便用,這是相當奇怪的。為什麼咱們要相信西比拉?西比拉又是什麼?這一些引導出來的問題便是整個頭盔事件的核心。
。不知大家有沒有留意,這女的在講電話時,就是一直在數臭這個頭盔男。
至於另一個問題便是由常守朱和狡嚙所提出:到底這個社會(西比拉系統下)的犯罪是什麼?把問題問到底,什麼才是犯罪?對社會整體的為害行為?不正當的心理活動?
有人會以「法律」來回答這個問題,只要是法律所限制的就不應該做,做了就是犯法。但那只是「犯法」,而非「犯罪」。香港有某二十三條不被香港人所認同,台灣人有服貿不被台灣人所認同,法律的本質並非與正義同在。嘛,在一些法律的基本課程中也會學過吧,法律並非唯一規範人類的準則。比方說,如果道德和法律衝突時,哪一邊才是正義?宗教信條和道德衝突時呢?「犯罪」的標準本來就是相當曖昧,什麼才算是「罪」?為了宗教信仰而是發動的戰爭是「罪」嗎(首幾次的十字軍東征)?為了保護從貿易壓榨而發動戰爭是「罪」嗎(古中國和外族很多戰爭導火線都是這種關係)?為了報殺父之仇而殺人是「罪」嗎(古日本的「討敵」在平安時代可是被幕府認同)?本來,對罪的定義就是十人十色,也可以像槙島所說「只不過是人殺了人」,人殺人本質上也可被認為不是罪。但是西比拉系統下的社會並非如此。
西比拉系統下的社會,把罪的標準單一化,只要西比拉認同,就算是殺人(像監視官和執行官)也不算是罪。這可說是對人類多樣化的價值思想的一種侵犯,然而西比拉下的人類卻對這樣的行為毫無感想,亦正正是槙島不解的地方。
第七集作為本作高潮的序已經開,後面的第八、九集會愈來愈精彩。到了第十、十一就會回歸到冷靜的思考。嘛,總之,從第七集開始就已經不是觀眾可以悠悠閒閒看的作品了。
(Psycho-pass Extended Edition 08:http://shiraishiku.blogspot.com/2015/02/psycho-pass-extended-edition-0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