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文遊戲翻譯改編小說]境界人 - 生之業與死之存在 第一章第二節(原作者: ゆうやけ)

-第一章 卯月與映夢-
在狹縫的世界休息了一段時間,但實在太過無聊,便走出了大門之外。
「你也想回到現世馬?勸你不要這樣做,反正就算回去也做不到什麼。」雖然光頭的境界人這樣說,但要我蹲在這個狹縫的世界接受自己已經死了,心底裡就是不服氣。
和剛才走著相反方向,向著學校走去。登在已經走過兩年的路,這份實感充斥著內心。說我已經死了,實在很難接受。最後的記憶中斷在東雲山上,那時是和橘他們一起?難道我在山上發生什麼意外死去?
走著走著,來到熟悉的梁坂公園。黃昏時份的小孩依舊在沙堆處玩,這是每天都點綴著生活的星光。愈是看見現實的事物,就愈是有種想放棄的感覺。
這時,看見在不遠處坐著離群的小女孩。小女孩有著和年齡相符的稚氣臉孔,總是上揚的嘴角讓人覺得她是很愛笑的可愛女性。栗色的頭髮綁起了兩小束,獨自一人坐在公園的角落看著其他小孩子玩。那是橘的妹妹橘葵生,很久沒看見她了,記得以前在橘的家玩時總是被她黏著「硲~硲~」的叫。
「想不到一段時間沒見就已經長大了呢。」下意識要摸向葵生的頭,想起了穿過了她的那感覺,空虛感湧上胸口。
「這隻手是什麼呀?」葵生看向我的手,側著頭問我。
葵生能看見我?
「今天能陪葵生玩了嗎?」
「嗯嗯...等等?」
能看見作為境界人的我,也能被我摸到,這孩子也死了嗎?而且這孩子頭髮也不是黑色,恐怕已經死去了一段時間。難怪最近這幾個月橘的臉色都很難看。
「怎麼了硲?」與其煩惱,不如直接問問這孩子吧。
「葵生是怎樣來到這麼呀?」葵生垂下眼神,像是很痛苦的樣子。
「不知道...今天的硲很怪!」雖然是境界人,但既然是朋友的妹妹,看著她在現在轉來轉去心裡都不怎好受,決定帶著她一起行動。或者是我太多管閒事吧。
「小葵要陪硲去學校嗎?或者可以見到哥哥。」
「要去!要去!」葵生聽見了,很開心的樣子。
橘應該在學校,自去學校找他吧。

回到學校應該是要換鞋,畢竟已經是境界人,沒必要那麼守規吧。
雖然和橘是樂隊的好友,但是放學時大多都一起回家,要是這時間還留在學校的橋會在哪裡?帶著葵生四處亂轉,最先到達的是一樓盡頭的體育用品倉庫。不過裡面的不是橘,而是綁著麻花髮型的眼鏡女生,朋友三田加奈子和不認識的男生。是社團的後輩嗎?
「辛苦了!前輩!女生那邊也完了嗎?」男生以陽光的口吻對加奈子說。這種時間在體育倉庫孤男寡女,讓人在意之後的展開。如果還在生的話可能要避忌,但既然死了就滿足一下好奇心吧。
「硲?」
「小葵先等一下硲好嗎?」
「知道了...」葵生用著寂寞的聲音回應,難免有點在意。
「辛苦了,這邊也完了呢。」加奈子像是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一樣地回應著。
「呀,那要一起回去嗎?」男生也相當積極呢。
「唔...不好意思,還是再自己練習一下。」記著加奈子那時就很努力,無論是學習還是排球。
「唓,總是這麼不給面子呢。距離大賽還有好一段日子,為什麼就那麼頻頻練習?」
「雖然部份原因是因為我打得不好,但以前高中時有朋友想打也打不到,所以想連她那份也一起努力。」
「呀,那是之前說過,前輩的朋友嗎?一年多之前病逝的咲良學姐嗎?」
「是呀,國中時還是隊友,這裡的排球社也入過呢...」
「原來如此,這樣的話我也是自主練習呢!」
「嗯,那幫忙拿一下那邊的網。」「係!」
聽著二人的對話,總有種讓人懷念的感覺。
看來橘不在這裡,那到底橘會在哪裡?
想起來,我們四人不都經常在天台聊天嗎?討論新曲、說著各自的興趣。牽著葵生的手,我們走上天台。
我們的學校主張活用校舍的每一個地方,所以天台早被當成花園一樣放著各種盆栽和器具。
果然,同樂隊的的幸田太一和本鄉徹就坐在往常的欄杆旁。只不過,他們的對面空著兩個座位。
「幸太~本鄉~」葵生想都沒想就跑過去二人前面,想叫也叫不著她。
「橘還是屈在圖書館嗎...之前還算沒事的樣子。」太一著看夕陽,眼神像著嘆息事過境遷的現在。
「反過來經過了一段時間開始浮現出實感吧,而且還有硲  的事,現在就讓他自己靜一靜。」本鄉語調平靜,只是明眼人也知,本鄉的心情不比太一好過。
「嗯...可惡!真想為小葵報仇!」看著二人的葵生,只是愈來愈寂寞。
「為什麼幸太和本鄉都當看不見葵生?報仇是什麼?」這種氣氛實在看不下去,拉著葵生的走離開天台。向著橘所在的圖書館前進。
在圖書館的人群當中,橘就在不起眼的一旁,認真地看著什麼。
「是哥哥!」葵生跑過去橘的身旁,可是橘並沒有作出回應。
「哥~哥~!」無論葵生做出什麼調皮的動作,橘也是沒反應。
「為什麼要裝作看不見葵生?」實在沒法看著單純的葵生被現實所傷害。這種心情,與其被無止境的現實吞噬,倒不如由我...
「小葵...悠生哥哥已經...看不見你了。」我真的是死了嗎?為什麼我還可以感受到這種心痛。
「硲...到底在說什麼?」
「不只哥哥,周圍的所有人,已經看不見、聽不見我們。所以...就算怎樣吵鬧也不會回應我們。」
「硲在說謊!這樣太奇怪了!」也不是不明白葵生的感受,但只能接受現實。
抓著葵生的手,穿透了橘的身體。起初,葵生對這樣的事情有所反抗,只是當手穿透橘,葵生像是要尋找著什麼,一直在橘的身體內不停抓著。只是,什麼也沒有抓得著...
「這是什麼?為什麼摸不到?」
「這是因為...小葵已經死了。」說出口了,不應該說出口的事說出口了。
「呀...呀...,...!」葵生抱著頭痛苦地呻吟。
「小葵!」
「想...起來了...」葵生像是想起了什麼,臉上湧出絕望的表情。
「!」只是轉眼間的事,葵生的背後出現黑色的狹縫,葵生給吞噬。
「小葵...!消失了?」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清楚。只是,如何這是和境界人有關的話,或者女死神會知道什麼。雖然心臟已經不會跳動,但是全力奔跑回狹縫世界時,的確感受到強烈的焦躁感。

「那大概是被深淵所吞噬了吧。」女死神眼神暗淡地說道。
「成為境界人的,都是因為不想面對自己的死,由執念所形成的。但是當面對真相時,就會被自己的心靈暗處,也就是深淵所吞噬,再也不能以自己力量回到現世。」女死神把現實說出來,但那卻是無可救贖的現實。
「橘大人回想起自己的死亡,被孤獨和絕望所吞噬。這樣放置著,大概最後會墜落成墜落者吧。」要我眼白白看著葵生...小葵她變成那麼恐怖怪物嗎?有什麼我可以做得到...
「如何硲大人有冒著被奪走猶疑風險的覺悟,我不會阻止。」女死神在手中拿出了一把閃爍著青光的藍波刀,把手指抵在唇前。雖然女死神不能明著幫助我,但她也以自己的方式在為我著想。
「通往橘大人深淵的路,應該在前往硲大人深淵的路上。」接過藍波刀後,女死神為我指示著前路。雖然一開始覺得她很煩人,總是提著我已經死去的事。但其實她也是好人吧。
「多謝你呢。」小聲地向她道謝,便前往小葵所在的地方。
穿過長長的走廊,在其中一個黑房中聽葵生的歌聲。
走進黑房,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玄關。這裡是橘的家,也是小葵的家。
「小葵的絕望...是這個家嗎...?」
皮膚突然寒起來,部份原因應該是知道小葵的心靈,另一部份是感覺到墜落者們的存在。躲在客廳門外,雖然外形五花八門,和之前遇過的也不一樣,但它們的確在四處遊蕩著。
「來這裡可不是陪你們玩。」要是像上次一樣被纏上就麻煩。
一邊躲避著它們,一邊尋找著小葵的身影。
「那孩子,一直都很寂寞。」「那孩子,也笨拙的地方。」「那孩子,非常擅長一個人玩。」「那孩子,是個好孩子,但總有著違和的感覺。」「那孩子,很疼惜家裡養著的貓。」
四周圍繞著大大小小的動物毛娃娃,低聲地說著小葵的事。那孩子,我們去橘家玩時也特別興奮。小葵是好孩子,但總覺得好過頭。怎麼說,那時看見的小葵,總是有種悲傷的感覺。
「是我的錯!」在通往黑暗的階梯前,站著一著白貓。那是橘家的養貓-艾斯。
「因為我跑出了馬路,所以小葵才會...」白貓像是崩潰了一樣走上了階梯。
我沒記錯的的話,不久之前在新聞報導過發生了一件交通意外,有一位小女孩在馬路上被大貨車推死的消息,事後貨車不知所蹤。難道那個女孩子是...
「小葵!」「...」
走上階梯,小葵的幻影四處走動著。說不定,這一些都是小葵的記憶。
「不好意思,今天會晚點回來,所以說好的事就下次...」放在地上的電話筒傳來了小葵父親的聲音。
「對不起,現在很忙,等等呢。」小葵母親在廚房忙著,臉也不回地說著。
「葵生對不起,今天有樂隊的練習。」橘在玄關整理著行裝,但也沒向小葵回頭。
小葵在家一直都很寂寞吧。這孩子只有八歲,明明可以不用受這種苦。為什麼!為什麼這孩子不得承受這種孤獨!她什麼都沒有做錯吧!一個人好好的看家,不為家人帶來麻煩,有好好的做功課,那為什麼!為什麼!
「怎麼了小葵~姐姐來陪你玩好嗎?」白貓走到小葵的身邊,安撫著小葵。
如來是這樣呢...小葵也有陪伴的對象,這不是很好嗎。
呯!
門外傳來巨響,想也沒想就衝出了門外。
面前只是一條常見不過的馬路,但是車的行進聲、貓叫聲,四處響起。
果然沒錯,那事件的小女孩就是小葵。
為什麼小葵會遇上那麼多不幸!為什麼偏偏是小葵!
在馬路的盡頭,是小葵和一副棺木。
小葵哭著,以她微弱的聲線哭著。她才八歲,怎可能有力量對抗這裡殘酷的命運。
「一直都只有自己一個人...已經不能再和哥哥說過...已經不能在觸摸到哥哥...以後也...」已經忍耐到極限了!
「小葵不是自己一個人!一起來對抗命運!」棺木中跳出了外形扭曲的巨獸,牠站在小葵前面。我感受到,牠想保護小葵。巨獸就是小葵受傷了的心靈,不想再回到現世的象徵。
「為什麼...要反抗?已經...很累了...」
「小葵一定也有未完成的事!怎能夠就這樣變成墜落者!」
「未完成...的事?」
「為了能去完成,一起來反抗吧!」
「嗯...再加油一下...」現在來救你了呢,小葵。
接下來的,只是打敗面前的巨獸,把小葵帶回現世就可以。
巨獸比我大一倍,而且作為一個普通的高中生,怎可能會有戰鬥的經驗。但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拔足跑向巨獸,巨獸用有力的前足撲向我。雖然驚險地避過直接命中,但身體也被抓傷。
正當以為會感受到痛楚,實際上卻沒有這種感覺。只是胸口的紅火略為變弱了。也就是說被打中就會消耗猶疑嗎?而且女死神說過猶疑是不會回復。這是什麼困難模式呀!
握緊藍波刀衝向巨獸,巨獸再次攻向我。只是這次因為已經見過攻擊模式,輕易地迴避了巨獸的攻擊。身體比想像中的要輕,說不定因為死了,就不再那麼強烈地受到物理法則限制也說不定。
抱著嘗試的心態,用力一跳,一口氣跳到巨獸的頭上。藍波刀用力的斬下去,巨獸被刀刃斬傷,發出悲鳴。在我著地的一刻,用龐大的身體撞向我。被推開到好一段距離的我,猶疑被削弱了不少。巨獸的影下閃現著紅色的時鐘,巨獸便以更快的速度奔向我。
雖然避開了第一擊的踐踏,但是巨獸不容我休息。快速地在四處移動,不時咬傷我的身體。猶疑一點一點地被削減。追不上牠的速度就沒戲了。
心底只是想著「要更快、要更快」,沒為意到自己的影下也出現了紅色的時鐘。身體也好,眼睛也好,已經能追上了巨獸。很快已經能和巨獸角力,獠牙和斬擊互相交錯。我和巨獸不停為對方負施予傷害。這是為了小葵!為了小葵!為了小葵還未完成的事!絕對要嬴!
身體像早被訓練過,踏著虛空,以巨獸以上的速度在牠身上跳躍,施加一道比一道沉重的斬擊。像是蝴蝶一樣,自由地在空間穿梭。
「蝶光!」在斬擊過的地方,閃現數道電擊。巨獸受不著電擊而倒下。
拖著感到疲勞的身體,走近一直在後面哭泣的小葵。
「嗚...嗚...不...要...」小葵哭泣的身軀搖擺著,彷彿再過一會就會崩塌。
「葵生...是壞孩子...所以...所以...才會...」小葵大概被死亡時的光景囚禁著,只是治標也好,真心想為她除去痛苦。
「貨車並沒有來呀。」蹲在小葵的身邊,想著我能夠說出口的話語。
「而且小葵是好孩子,不會有人再怪責小葵,也不會再有人傷害小葵。」話語傳入了小葵的心靈,以淚水滿出的眼睛看著我。
小葵微笑了,或她自己本來就察覺到現實。現在才知曉自己有多拙於說話。
「多謝硲,還未完成的事,不去做不行呢。」
「呀。」沒錯,一直囚著死亡的過去,什麼都不會改變。就算已經成為了境界人,也一定有我們能做的事。
「覺得痛苦時,當我是悠生哥哥的依靠也可以。雖然應該做不到代替悠生哥哥...」
小葵突然抱著我,把臉貼緊我的胸口。
「多謝呢...大哥...」大...哥...嗎...

待續

-以下是譯者的話-

。原作遊戲主頁:http://yuyak106.wix.com/area106
。作者 ゆうやけ(project C)的主頁:http://lastar106.blog93.fc2.com/

。第一章完結了,大家覺得如何?
。葵生這個角色實在是整套作品的治療要員,日後還是有很多發揮的地方(尤其是天使的那一面)。
。實際上,原作的戰鬥是以RPG形式表現。只是換成小說就不能這樣寫,這樣的戰鬥,大家覺得如何嗎?
。好了,咱承認,會讓硲拿去短刀去戰鬥,是受到某直死魔眼的人渣男影響。
。本來是有構思過讓硲像Personal一樣召東西去戰鬥,但是這樣的話硲也變得太悠閒,作為男主角這樣站後場也不怎刺激,就讓他上前戰鬥了。
。戰鬥收尾的蝶光,其實就是原作的バタフライト。但這技名其實是由硲的喜好:游泳(蝶式:バタフライ)和拍照(光源:ライト)中的常用名詞抽出來組合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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