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人 -
「讓開讓開!」醫療班抬著吊床趕到艦邊,很快的把加賀接走。雖然沒有受到致命傷,但是流的血也不少。早在準備回航時已經聯絡了醫療班。只是與此同時收到壞消息。
矢矧在各自前往配置地點的人群之中,來到身邊。
「報告情況。」
「就五十鈴前輩的証言,敵方可能做用了電波干擾之類的科技。雖然只是很短時間,卻確實地一度阻隔了前線與鎮守府之間的通訊。因而,鎮守府受到致命的打擊。受損程度還在評估當中,長門前輩。。。」矢矧面有難色,恐怕情況不會好到哪。
「這件事我等一下看報告內容,現在有一件更緊急的事件。矢矧,現在任命你為臨時秘書官。」
「提督,為什麼這時候。。。」
「現在加賀受傷,陸奧還在療養當中,連長門也出事了的話,現在鎮守府已經沒有足夠的行政能力。」
「那五十鈴前輩也可以。。。」
「別推辭了,現在可沒空開玩笑。」矢矧不安和膽怯是意料中事,但現在能夠幫得上忙而又有經驗的,矢矧就是最佳人選。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強硬命令也得去做。
「我知道了。」矢矧意外地接受了。
「現在你先去明石那邊了解艦隻的修復狀態。把鎮守府受損狀態的報告給我,我一邊檢查實際狀況一邊看。」我和矢矧兵分兩路處理鎮守府的修復工作。
「提督。。。」
「嗯?」回來之後矢矧總是有口難言,平日的她都是有話說到底。
「請保持冷靜呢。」留下這句話矢矧便奔向船渠,情況看來相當悲觀。
-0953-
「陸奧真的沒事嗎?雖說不用上前線,但是你還帶著傷。既然同為長門型,代你操作也。。。」
「姐姐你擔心過頭了,這點小事還不致於應付不來。」
陸奧號的主操作還是由陸奧負責,但為了減輕陸奧的負擔,長門就任副座駕處理細微的調整和監視。
前線發生的航空戰非比尋常地激烈,一般情況像陸奧這種主力戰艦不能不上前。只是提督硬是命令陸奧只留在後方。然而,前方的戰鬥靠著提督的指揮和矢矧的戰術指示,總算把不利戰況扭轉。
「雖說這提督的行為是婦人之仁,但是他的指揮確實扭轉了戰況。總算不是只有嘴巴。」
「長門對自己的提督以外的人都很嚴格呢,就那麼喜歡現在的提督嗎?」
「說到哪裡去了。。。」長門摸著自己的戒指,在來這個鎮守府前不久才和原來的提督結婚。
「長門小。。。!陸。。。小姐!請盡。。。離艦。。。鎮守府。。。助防衛!情。。。危急!」在鎮守府內的五十鈴傳來雜音混雜的求救信息,而且沒有畫面,只有零碎的聲音。
「我去看看,陸奧在這裡待機。」長門從容地離開坐位,陸奧這時拿給長門收在一旁的步槍。
「鎮守府內是木造建築,可別用含有炸藥的艤裝。」 這時另一邊傳來清晰的通訊。
「我也是幫忙!」「不放心姐姐所以請也讓我隨行。」曉和響也要求當作長門的支援。長門一個人的戰鬥力大概足夠應付潛入部隊,但總有一人無法應對的事態,所以答應了。
「這裡便交給我們!長門姐姐、曉、響,要小心呢。」在雷的叮囑下,三人離開艦隻回到鎮守府。
情況沒想像中壞,長門根據情況推測。雖然到處都有強行突破的痕跡,但卻沒有做出任何破壞行為。看似對方是在找著什麼。正因如此,以木頭為主要建築的鎮守府限制了對方所用的兵器種類,要是使用炸藥或是火焰噴射器,說不定連想找的東西都給燒毀。
但是對方想找的是什麼?雖說長門是臨時調任到這個鎮守府,亦留守了一段時間。這個鎮守府可沒什麼值得偷取的東西。還是說山口提督隱瞞著什麼?連作為大本營艦娘領袖的長門都不知道?事實是連敵人都在這個鎮守府找著什麼。
「曉和響先前往偵測室,在那裡和五十鈴會合並掌握狀態。此後馬上和我聯絡。」長門交給二人通話器,因為剛剛五十鈴傳來的通訊雜亂,預想可能在通訊上被干擾的可能性。
在鎮守府內到處都是敵兵,以長門現時的狀態,判斷應該先收拾指揮官再逐個擊破的方向會是最有效,但遲遲找不到指揮官的身影。
就在食堂旁邊,收到曉的通訊。
「這邊是曉,我們在偵測室旁發現五十鈴,雖然沒受傷,偵測室卻被佔領了。」
「那邊有類似指揮官的人物嗎?」
「沒有,只有重巡級的士兵駐守著。」
佔領了偵測室也不作為據點?還是說已經在偵測查找過都沒發現想要的東西?
此時,長門長久以來的戰鬥經驗使她察覺到危機的接近。馬上住旁邊一滾,原來的位置被黑鐵所造成的巨口吞噬。使長門驚訝的,不只有巨口與體積不成比例的爆發力,更可怕的是巨口精準地命中隔著牆壁的長門。
但要是沈沒在不解的旋渦當中,在戰場上只是一瞬間就足以致命。這樣的理解讓長門馬上行動:對著黑鐵的末端,灰藍色不被黑鐵包圍著的肉質開槍。同時間,巨口退回食堂,避開了射擊。換過來是身材嬌少,被著黑身的人跳出來,敏捷地避開長門的準星,貼近長門。
長門沒空考慮對方是什麼人、馬上放開步槍和對方展開格鬥戰。對方的格鬥沒有技術可言,一拳一腳都是依靠直覺揮出,可是當中含有的威力和速度,長門不得不集中精神避開,只是感覺能知道吃一拳就足以致命。
透過鐘擺動作,長門誘出對方的空隙,並用盡全力往對方腹部由下而上灌出。正常人類的話,這樣吃艦娘一拳,腹部絕對會開個大洞,但對方是深海棲艦,長門也沒大意到這一擊就擊倒對手。意料之外的,是對方完全沒有動搖,這一刻長門還清晰地看見對方的笑容,那充滿著瘋狂戰意的笑容,眼裡閃爍著的是對戰鬥帶來的快感。這傢伙特意打近身戰根本沒有考慮什麼有利因素,單純只是這樣會更刺激而已。
這短短的思考過程,已經是長門最大的失誤。巨口從天而降打擊在長門背上,直接被壓在地面上,巨口大力的咬緊長門的下腹。雖然長門用盡吃奶力氣地抵抗,可是身體傳來,骨頭漸漸碎裂的的震動一直折磨著她。那巨口並不是其他生物,那是直接連結在那黑衣人,那狂人的後面。
-0958-
響很難相信眼前的光景,以世界的BIG7而自豪的長門姐姐被敵人打敗,還被巨大的鐵器折磨著。可是響和在身邊已經嚇到失禁的曉不一樣,很清楚這個時候要做的只有一隻事。
「曉快回逃跑。」留下這一句,響便左手拿起手槍,右手拔出軍刀往前衝。
響很冷靜地開槍,準確地命中背對著自己的黑衣人,右腳膝蓋、右胸、頭部。可是不單是被黑衣包圍著的右胸和頭部,連右腳也沒能夠帶來傷害。當下響就判斷只有手槍的射擊力不足以為對方帶來什麼效果,右手的軍力揮向對方脖子。因為槍擊而發現響的黑衣人,很自然地避開了斬擊,連在背面的巨口把長門投向響。雖然對長門姐姐不好意思,但是以響的體型沒辦法接著長門姐姐之餘還能應付對方下一步的動作。
響跳過長門的身體,追擊敵人。響用最少的幅度連續刺擊對方,對方也一次又一次地迴避。時間拉長,響就開始心急起來。單是說實戰經驗不足的話,響有自信以訓練來填補心理素質上的空缺。問題是對方是能夠正面擊敗長門姐姐的敵人,時間拖長了,實力的差距就會愈來愈明顯。實際上,對方已經開始還擊。響一邊應該著對方的還擊,一直留意著對方身後的鐵器。
勝負只是轉眼間的事。響的軍力被對方空手掐著,一瞬間反應不過來,沒能放開手的響從旁被鐵器撞擊,緊壓在牆上。響失去意識。
-1001-
「レ級大人,食堂地下室已經檢查完畢。這是入面的資料。」
「玩得正開心的時間,別把工作推過來。」
レ級放開壓在牆上的少女,轉身接過下屬找到的紙張和保存著什麼的玻璃容器。表情的不滿直接發洩給下屬,下屬也因而被嚇到。雖然,就參軍年資來說,下屬比レ級要長得多,也累積了不少軍功才爬上精英等級,身上的紅色勳章也讓他引以自豪。但是眼前的レ級,是最上層最新建成的實戰兵種。比起他們這一些下等士兵有著更強韌的身體,智能也比他們高,不得不屈服於他之下。而且,現場留下以單人擊潰的兩名艦娘的事實,就說明レ級是真的比他們要強得多。
「看不懂看不懂!那麼複雜的東西誰看得懂!總之都帶回去就行了吧。」但說到底,レ級的心理年齡還是相當幼稚。
「既然工作完成了我先回去潛水艦待機,剛剛的興致都被掃光了。」頭也不回,放置心裡想著「這樣還沒緊張感真的好嗎,現在是處於敵陣正中央啊」而呆若木雞的下屬不管,レ級就走出了建築物。
既然這樣,下屬也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進行善後工作。命令最下層的把偷取到的資料和實驗品都搬回潛水艦,自己也準備把這兩名艦娘束縛著帶回去。可是,這明明是就算花上幾十人力氣都沒法制服的艦娘,那麼輕鬆地就打倒二人,最上層的人還真的是建造出不得了的東西。還記當還是參軍沒多久時候,一次捕捉艦娘的作戰,對方好像叫什麼飛龍蒼龍什麼,總之單是名字就很了不起的。那一次還真的是見識到那一些艦娘的實力有多強。手持著落伍的長弓,還能利用艦上的結構和實力,在被包圍著的情況下把大半的部隊給消滅。最後還是最上層的提督大人出馬才收拾局面。
把兩名艦娘縛起來,準備回去的時候,背後傳來槍聲。
報告的最後,記載著幸好矢矧趕在帶走二人之前到達。雖然沒能夠追擊得到對方的潛入部隊,但避免損失兩名艦娘...戰力,已經是萬幸。
現在身處的是用來研究用的地下室,這麼就建在食堂廚房的底下,平日都由陸奧看守著。這裡本來放著的,是自飛龍以來研究有關深海棲艦特性的地方,另外還有艦娘的緊急維生裝備、更加確實保護艦娘自己的裝置開發等等。得不到總部的支持,只能夠獨自研究,就必須要小心別讓消息傳出去。不過到最後還是被發現了。雖說不致於讓研究重頭開始,既然已經被對方偷到資料,各種方法論都要重新建築。和這個爛攤子一樣,心情也糟透了。
最開始時是因為飛龍那件事,決心開始研究,但是總部完全沒有撥分半點經費。或者是以前自己一直忽視海軍內的人事關係,對於完全不在圈子之內的自己,在他們而言沒必要為陌生的某位同袍分享自己的錢包。
「可惡!」敲在牆壁上的拳頭傳來劇痛,亦不足以麻痺內心的憤怒。我很清楚,這股怒氣的對象是自己。
「沒必要把自己迫得那麼緊吧。」陸奧在背後走近,手繞過雙肩抱著我。
「你也是傷者,快點回去休息吧。」
「不是說過在我面前不要死撐嗎。你支撐著加賀,我支撐著你,加賀支撐著我,這不是我們之間的默契嗎。」
失去加奈那天,加賀也失去了舊友,陸奧亦失去了自尊。這樣的三人被分發至同一個鎮守府,互相成為了依存關係。加賀利用與他人間的愛,填補了失去好友的傷痛;我利用他人的包容,回溯著加奈的身影;陸奧利用他人的對自己的妒忌,維持著渺小的自尊心。
「但是,加奈她...」加奈再次出現,把這種關係撕破了。我的視線不再集中在加賀身上、也不用再追憶著加奈的身影、陸奧也變得再優越。
「而且,這裡的研究也要作廢。總覺得,什麼都不再重要。」要是能夠什麼都拋開,每天過著開心愉快的日子,有多好。
「但是你做不到,這才是你。」陸奧走到我的面前。
「就算怎樣裝也好,沒法把忽視現實,總是被現實的矛盾給困惑著,這才是真正的你。事實上,現在的你不也正在煩惱著嗎。」這可能會被人認為是優點,但清楚明白這點的自己會知道,這樣的優點不會對人生帶來什麼好處。
「但是也不甘願停滯不前,總是先一步走在我們的面前,看著未來前進,這也是你。」陸奧微笑著,像是夜空上清楚明亮的弦月,心情平靜下來。的確現在是最糟糕的狀態,但認真一想,有哪一次不是從這樣的情境當中,就算是再狼狽也爬起來,飛龍那次也好,初次來到這鎮守府也好。
「好像是我肚裡的蟲那樣呢,說得比我還清楚我自己。」突如其來,陸奧把身體靠上來,嘴唇互相緊貼。
「才不是蟲,是你的愛人。」修正,是月亮也好,也是妖艷的紅月。
「所以說不用送了,還有很多地可要檢查不是嗎。」扶著陸奧肩膀,送她回去明石那邊。本來陸奧就已經是傷者,還特地要她跑一趟來安慰我,要她自己一個人回去,怎都說不過去。
「放心吧,我也正想去明石那邊了解情況。矢矧應該已經幫我整理好了吧。」
「呀啦啦。」陸奧臉上的往常那愛捉弄人的笑容。不小心又在她面前提起了矢矧。
剛穿入醫療區域的大門,明石便氣急的走過來。
「陸奧你呢!明明是傷者就不要到處走!」明石身後的醫護人員也露出相似的表情。陸奧最後被一群醫師帶走,雖然用著小貓的表情向我求救,不過實在無能為力,不如說本來就應該這樣。
「送陸奧回來要向你說聲多謝,但說到底原因還不是因為你。」
「不好意思。」
「所以就別老是對艦娘太好,會依賴你的。」我也知道,做不到也是事實。明石看著我也沒氣力地嘆息。
「矢矧在嗎?我向她要份整理好的報告就行。」
「剛剛還在呢,不過正好想把報告交給你出去了。你們真沒緣呢。」
「多事。」
「不過正好,有人想讓你見一見,最好是其他艦娘不在的現在。」明石臉色一沉地說。
「加賀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是呢,去了你就知道。」明石帶我前往在醫療區域的最深處。雖說這類的設備是最齊全,不過與其說是為醫療而設立,厚重的鐵器和濃烈的藥品氣味反而像是禁錮區域。
明石帶我走進一間房間。那是典型的監控室,寬而不長的空間前座落著複雜的電腦控制板,正前方的玻璃窗卻由黑色的幕布擋著。
「連我這個提督都不知道有這種地方存在呢。」
「平日根本不會用到呢,我也很久沒再進來。」明石在電腦控制板上熟練地輸入指令,黑色的幕布慢慢升起,玻璃窗的對面是熟識的面孔。
「在回收加賀的同時也倒在旁邊呢,對方也沒有回收的意思就偷偷接收回來。舊有的艦娘變成深海棲艦再回來,讓太多人知也不太好吧。」
「這件事還沒對其他人說吧。」
「除了加賀可能看見之外,過程都是我自己一個人處理,應該沒有人知。」
深呼吸一口氣,眼前的,到底是機會,還是危機。
被深海棲艦化的艦娘,正好就是研究的目標。而且現在有活生生的標本,更是對研究有一大幫助。然而,要是被上層發現偷偷收藏,可不是除掉軍職就了事。而且,這是飛龍。
「要怎樣處理?」
「讓我想一想。」
玻璃窗的對面發生異動,只是很微弱,被緊緊束縛著的飛龍在說著什麼。明石二話不說就調高室內的收音,可以聽見了飛龍在說著什麼。
「多聞?是多聞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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