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過去之人-
這個世界是無聊的。少時候的我一直是這樣認為。
被決定好的母親、被決定好的父親、被決定好的家人、被決定好的家庭、被決定好的環境、被決定好的將來。傭人們說我是幸福的孩子，我沒有實感過，只是過著理所當然的人生罷了。
到了國中的年紀，我離開了老家，被轉到高牆圍著的軍校。不過因為父親是忠心愛國的軍官，二話不說的讓兒子就讀正在進行新人體兵器開發的軍校。在裡面就讀的學生都是未來為了擴張國土而備戰開發的新人體兵器，透過機械、藥物的調整，讓人類的身體機能幾何級上升。再加上對大腦的開發，讓學生擁有能夠直接以大腦控制整艘戰艦的運算能力。這些事父親以高昂的的情緒和我說明了，當然是沒有反抗的餘地。我也沒有反抗意思就是了。
「今天這便是你們的新同學，大家要好好相處呢。」女教師以不像軍校教頭的溫柔聲線介紹我，學生也以相對年齡的情緒和表情歡迎我。聽父親的部下說，這裡的學生都不知道這裡是軍校的事實，大部份學生都是父母賣來這裡，所以根本什麼都不知道。而且因為這裡是從小到大的教育，所以根本沒必要嚴格訓練，只要把訓練內容像生活一樣融入其中，那像外面的人一樣接待對日後實行軍民任務會更為理想。看見學生和老師的樣子馬上理解當時那部下的忠告。
只是覺得理所當然地，走到教師指定的坐位坐下來。沒錯，未來的人生也會是這樣，被某人所指示，走進某個地方，執行某種任務，不需要個人意識。
「怪人呢，一臉不會笑的樣子。」現在也不理解為什麼我會對這句說話那麼大反應，只是記得當時聽到這句說話，內心所產生的漣漪。是我想要不會笑嗎？什麼都不知道的白老鼠有什麼資格取笑我？大家不都是無法抵抗自己的命運罷了。想說的話太多，結果一句話都沒說出口，只是狠狠的瞪著對方的面容，讓她的樣子永遠記在腦海裡面。
以國中生來說已經是豐滿的體型，墨綠色短髮綁著右側馬尾，低著圓潤的面頰，以充滿活力的眼神看著我。看著她的笑容我明白了，剛才的說話並非責備，或是取笑，只不過是看見從沒看過的而感興趣的發言，單純地出自好奇心。直到現在，我還是無法忘記她當時的樣子。
或者是出自害羞，或者是出自愧疚，我別過面沒有看向她。雖然如此，但是她沒有間斷過在我身邊打轉。其他的同學只要衍敷兩句，掛著「別來煩我」的表情，都會知難而退，不管是威勢過人的長髮班長還是傻頭傻腦整天只顧吃的膳食股長。我沒有想過和這裡的人交朋友，反正結果大家都是為戰爭的消耗品，減少多餘的感情是更有效率的做法。
「我說呢，你可以讓我靜一下嗎？」對著那女同學，後來才知道名字是加奈，我以厭惡的表情應對。她每天都不論是課前、小休還是午飯時間都纏著我說話。我是沒有對她說過幾句過，她卻一直自說自話。最令人討厭的總是讀出我細微的變化改變話題，被她擅自照顧感受這點一直都很尷尬。在只有我和她的課室，話說其他人放學早就走了，怎麼只有她留在這裡。
「所以說呢，我今天替你約了大家去遊戲中心，一起走吧。」加奈用著爽朗的笑容說，正準備伸手拉我走。
「誰要你多管閒事，我對你們和你們所做的事一點興趣都沒有。回宿舍複習。」自己也知道這樣太不合群，但是兵器之間打好交情也不會有好的結果。
「多聞呢，多和大家好好相處呢？這樣一定會知道大家都是好人。」
「知道又如何，是好人是壞人都和我沒關係。我需要的只是戰功罷了。」我低著頭整理課本的說著，氣氛愈來愈難受。無視加奈的存在，走向門口，這時加奈再拔高聲音叫喚著。
「別把自己弄得那麼寂寞。」所以說我愛怎樣都是我的自由。正想這樣回話，回頭卻看到加奈的咬著下唇忍淚的表情，硬生生就把話吞回去。弄哭女孩子的經驗不是沒有，但為什麼這次沒能當作沒看過轉頭走。
「我知道，我知道多聞來到這學校內心有很多不滿。我也知道，我們只是兵器的材料，沒必要對我們好。但是多聞現在這樣不就只會傷害自己，不論孤立別人也好，還是被孤立都是很寂寞的事，心會很痛。」加奈眼眶豆大的眼淚一顆接一顆滑下臉龐。我只是握緊拳頭的站著，並非加奈說的全是錯誤，不如說加奈把我一直逃避的心境說出來。
加奈平日是大家的中心，總是在好幾圈子間穿梭。那麼努力經營人際關係的人必定是了解人際關係重要性的人，她會那麼努力把我拉進圈子當中，現在又聲淚俱下地勸說，或者是把我的處境和過去的自己重疊。
為什麼會說出這句話，當時的我一定不明白。要是換成其他人，當時我一定得無視對方的眼淚，轉身就走。這是我一向的處事態度，今後也希望這樣。
「邀請我這件事很多謝你，明明我那麼不合群。」背著加奈的原因，是不想加奈看見自己通紅的臉。沒錯，一定是那個時候我就已經。。。
「提督？提督！提督快回過神來！」加賀在身邊叫喚，總算從回憶中回到現實。
「不好意思，發白日夢了。」是連日工作加上戰鬥的壓力產生的嗎？竟然在這種關頭開始散失注意力。
海風輕輕吹過，結果我和加賀都沒有再發聲，只是默默的看著對方。接下來要做什麼，將會帶來怎樣的結局，那影響性有多廣多大，大家都明白。只是把事實說出來，感覺就會把情緒的防波堤推倒。但是我相信加賀，相信那個無口卻又意外地少女的加賀，那個實力堅強的加賀。我對加賀點了頭，加賀也回了一笑。
加賀的浮力鞋踏在水平面，向著決鬥地出發。而我只是在艦頭上看著漸漸遠去的身影。
「提督！這決定是怎麼一回事！」瑞鶴帶著殺人的氣勢從後面迫過來。雖然血色、神態都看得出疲勞，但是精神還是相當好。我反就這點感到安心。
「瑞鶴冷靜一點，提督一定也有理由，看聽提督說明吧。」翔鶴緊追上瑞鶴按著，但翔鶴的表情也看出不安。
「呼～嗄～嗯，我會冷靜點的。提督，我明白會接受對方挑釁的理由，但是為什麼是加賀而不是我們，想想也知道，這種情況的話加賀連一點勝算都沒有。」
「對方是前飛龍的事嗎？還是說加賀舊患的事？」看向天空，海面上明明發生著血腥的戰事，但天空還是一向既往的放晴，給我看看氣氛呀。
「這樣戰事，你們兩個是怎樣看？」
「雖然突襲失敗，金剛被擄走，但如果把目標轉換成拖延時間至援軍到來，不能說沒有一戰的價值。」翔鶴把想到的希望說出來，倒是沒有把問題說出，這便是她的缺點，同時也是她的溫柔。
「那接受挑釁的話，會有什麼結果？」
「如果失敗當然就會失去所有，要是成功也不能避免毀約...對嗎？」笑著看向瑞鶴，果然這兩人還未夠成熟。
「錯了，是嬴還是輸，我們和對方都會毀約，這是最正常的流向。說到底不過是拖延時間的戰術，我們彼此之間根本沒有第三者的武力介入。」但這就更不理解，我方當然有拖延時間的理由，但是對方應該沒有。那提出這場決鬥的動機是什麼？
「既然知道對方一定會毀約，那不如...」我撫摸著瑞鶴的頭頂說。
「最初我也沒打算接受，那不如一戰，雖然這等同放棄金剛，但總比失去所有人都要好。」為了失去戰意的榛名、受重傷的北上，這是最應該選擇的方案。
「但是，加賀對我這樣說。一個都不能少，呢。」二人都驚訝地看著我，因為這原本就不是我的決定，是加賀的決定。
「所以加賀要負起這場決鬥的責任，我也明白加賀抱有希望的想法，所以支持了她。你們兩個呢？」
二人沒有回應，只是表情由不安、內疚中回復戰意。
「明白了就回到各自的艦橋上做好準備，為了那第二次的戰鬥做準備。」發下號令，二人回禮後就走了。
和二人擦身而過，凜然的女性搖著長長的馬尾來對面前。
「矢矧，前來報告剛才的戰況。」看見金剛的事件還能保持這份冷靜，優先處理軍務，看來矢矧的確成長不少。只是沒有把擔憂的表情收起來這點還要多加改善。
...
「以上是第一水面打擊艦隊由戰事開始到暫時停止的經過。」大概在腦海中整理出矢矧等人看見的一面。敵人雖然強韌，但是沒有強攻，反過來說就戰力差來說戰法相當保守，簡直就像攻佔基地本身只是贈品一樣。
「提督...」矢矧眼神動搖的叫喚，大概想問的事也猜想得到。
「敵方有一艘空母好像是...」
「那是日本海軍的前空母，代號飛龍。艦上的艦娘過去的確是我和加賀的同期生，不過現在只是敵人。」矢矧看向敵方的陣營，那艘已經被過度改造的飛龍。雖然沒有實際考察過，但是這場戰役過後可能已經要廢艦。如果說深海棲姬的做法偏激，那把無知的少男少女推上戰場，還把身體改造到難以復原的日本海軍算什麼。
「我是不認識飛龍前輩，但提督不想再見到飛龍前輩嗎？」不知是誰那麼多口，把我和飛龍之間的事告訴矢矧。雖然不難猜出是五十鈴平日多嘴。
「那一場戰役呢，飛龍可是叫我代替她保護所有人。還真是把不可能的任務拋過來，但是我答應了她，帶著加賀逃出戰場。那時我已經把飛龍當作戰死，現在再出來的不過來酷似飛龍的人偶。」把昔日的戰友視作敵人，就算直到現在我還是做不到。只能夠把責任轉移到深海棲艦那邊。
「一個想破壞約定的人偶。」咬緊牙關，再次確認目標。要不是這樣，想怕我已經不能再站在這戰場上。
「但要是飛龍前輩還活著，還是希望再見到她。」想起飛龍...加奈的笑容，最後關頭還是為別人著想的背影，就算藉口再堅固，渴望的心情還是快將溢出口腔。
「說起來，戰事中不是請過無法通訊？現在情況如何？」強硬地轉換話題，矢矧只會多一個擔心的對象。不過我可不想在這種關頭煩惱加奈的事，重要的現在的同伴。
「還是無法通訊，現在確認連基地的五十鈴前輩都聯絡不到，現在還找不到原因。」
「想怕多數是敵方的新科技，連同剛才的新型戰鬥機，這次對方可以搬了不少新科技出來。現在我們的確不方便行動查出原因。矢矧，能幫我偷偷地回基地看過究竟嗎？」
把準備好的煙霧彈交給矢矧說。
「如果沒事，只要再回到艦上就好了。萬一發生什麼，就馬上向天發射通報，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嗯，我明白了。」
矢矧轉身，留下樸素的氣味，雖然不同加賀身上的沉木香，但同樣地讓我安心下來。
「提督...」「嗯？」矢矧意外的叫喚著。
「多謝提督那麼信任我，明明闖過不少禍來。」
本來想開玩笑緩和的氣氛，我的確因為矢矧相似以前那不成熟自己而有很多關照。現在連身影、對白也似十足，或者說，她已經比我想像中前進了。看見矢矧的背影，感受那份心情，還是把話語吞下，默默的送矢矧走。而且，
加賀那邊都快要開始。
是多久沒有用這雙手戰鬥過？總是在艦橋上靠著電子零件的戰鬥，早就麻木了心靈對於戰鬥的感覺，而且自飛龍不在之後，赤城也不能再這樣上戰場，有多久沒有拿起弓箭瞄準敵人。
但已經沒空為此再煩惱下去，迎面而來的對手已經慢慢接近。為了提督不再受傷，怎樣我都要嬴這場決鬥，把金剛帶回去，就算對手是過去的戰友也好。對吧，飛龍。
站在最少百米距離的飛龍，蒼白的皮膚到處都暴露著青色的血管，眼神已經失去光芒，頭上還頂深母棲艦的空母隊常見的巨型帽子。
「嗨嗨，在決一死戰前來平心靜氣的說兩句吧。」發出聲音的不是飛龍，而是頭頂上的帽子。果然和之前調查的一樣，除了強化運算功能外，那頂帽子本身也是一種洗腦裝置。
「和敵人沒話好說。」只見帽子愉快地笑起來。
「和司令官不同，部下可沒那麼好相處呢。這可當不好副官的工作，小加賀。」
帽子的語氣實在輕浮，沉不住氣馬上就從箭筒抽出綠色箭羽，向帽子射出去。可惜箭只是從帽子旁邊擦過，全因為這一發根本就沒做好動作。又腦袋發熱的行動，回去又會被提督說了。
「好危險呢小加賀～但是下次最好瞄準一點，要是射中自己的好友怎麼辦。」
「飛龍已經不在，現在只有已經墮為深海棲艦的敵人。」
「真的是這樣嗎？要是做得到的話小飛龍應該不會在我們手上呢。」心底也明白，我是存有救回飛龍的希望，不然當年早就以最後的艦爆機自爆式擊沈已經被包圍的飛龍。
下一次的拉弓，飛龍也已經做出同樣的動作。但是這次射出的藍色羽箭，是名為魚雷箭的水底炸彈。箭矢沒有飛行很遠便沒入水中，接著以比空中更快的速度推進。
側頭避過箭矢，拉弓準備第二支紅色的羽箭。這次作出的曲射要更準確的計算落點，是飛龍為了迴避魚雷箭的方向，還有跑速。能潛在水底的箭矢讓飛龍的判斷慢了一刻，卻也快速躲向右側，再次拉弓瞄準。
剛才一箭已經知道，飛龍現在所用的長弓威力遠遠超出想像，箭矢幾乎沒有墜落地直奔目標，好比子彈，只要發現慢半秒就會被貫穿。
手上的紅色羽箭射出，幾乎同時飛龍的箭矢就要貫穿支撐長弓的左手。利用箭矢射出的反作用力，讓左手輕輕移開。雖然迴避刺穿手臂，但無可避免地被割傷肌肉，身體也差點失去平衡。就在這短短一兩秒，飛龍的長弓再次射出三箭，全都是瞄準著要害。雖然快，但過於執著一擊必殺，著點不難預測。額頭一箭反過來利用失衝沉下重心就在面前擦過，左胸一箭側身利用胸甲就能彈開軌道，只是右側腹沒有保護，再被擦傷。落下的紅箭在飛龍正上方爆炸，只是帽子把大量的衝擊力都吸收。
早知道不管提督的甜言蜜語去減肥就好了。
左腳用力踏在水面，把身體平衡拉回正中。這種急於求勝的戰法不是飛龍的做法，顯然是別人在控制飛龍的意識罷了。那就算身體有能力差距，就戰法來說還是有希望。或者說只要那樣做...
「香子太過易被挑釁，虛發的箭也把香子引出來，替這種性格想辦法吧。」加奈和梅子對香子和靜香的弓道對人模擬戰，有激烈的地方，但不出意料之外還是加奈那邊嬴。話說靜香好像一直喊著肚餓，或者先吃飽戰果會更不確定。坐在客席觀看的我開始想著晚餐的選擇，靜香也在的時候，實在沒有比自助餐更好...具可能性的選項。
加奈她們在進行的弓道訓練，在校內也是最少人選的科目。在槍械主流的現代，弓這種連發性低破壞力弱，又必須長時間訓練的武器早就被淘汰。但是加奈就是喜歡弓，和槍不一樣，不只有一直線可以走，可以計算，可以繞路走。要說也很有加奈的風格，靈活變通又有活力。不過最近我是不是太過注意加奈？感覺很少沒有想她的時間。和加奈四目交投時不得不別過面的自己或者早應該感到什麼。
「多聞久等了～下次也要來一起玩嗎？」沒錯，對她們來說，這就是遊戲。把戰鬥當成遊戲的一環，也是這個被封閉的校園特色。
「不用了，弓道不適合我，而且我還是槍械部那邊。」
「明明之前試入部的射姿很漂亮，特別是殘心的部份看不出是外行人。」那時不過是單單的在享受學會新事物的成就感，才沒加奈說得那麼誇張。
「比起勸我入部，先照顧那邊那隻餓鬼不會比較好嗎？」指向身後的靜香，但她完全沒發覺，只是看著天空在發呆。
「燒雞、咖哩...」到底她是怎樣的環境長大。
遠方的加賀還在戰鬥，雖然一直被對方的硬實力壓制著，不過加賀不時放出有效的攻擊，形勢是不相伯仲。加賀有勝算也好，這邊的準備工作並不能停下來。
「北上已經醒來了，身體沒大礙，精神清晰，但是還要派上前線嗎？情況不怎樂觀。」耳機對面的明石作為後援十分可靠，但現在不是照顧大家感受的時候。
「北上號已經沒法馬上投入戰鬥，最起碼讓北上在明石你艦上面幫忙。在加賀那邊結束前要讓所有艦隻整備完畢。」
「又發下不可能的任務。」
「這可是關係到整支艦隊的存亡，明知亂來也只能這樣做。」
「知道了。」
「後援就靠你了。」
「就只會這種時候賣口乖，可別小看明石大人的維修經驗～」
後援交給明石應該沒問題，只不過是戰爭可不只是著眼當下戰術就能掌握的桌上遊戲。
從前一直以為所謂的深海棲艦只不過像是天災的一種，只要專注在海上的戰事就可以。
但是現在不同了，對面也有類似司令部的號令系統。這也解釋得到為什麼這次和平常的戰鬥差那麼遠，完全是這邊沒有計算到對方也有戰術運用。而且說不定，對方還有行政體系存在。那麼這場戰爭必須根本性地重新修訂戰略方向。
現在最想不通的是對方正在計劃著什麼，一切在腦海中連不成一線。到底她們引發這場戰爭有什麼意思？她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提督...」榛名的聲線在耳機邊響起，淚水滲透於話語中，只是聽者也覺得傷感。
「金剛的事不是你錯，一切都只是運氣不好。不如說是我判斷出錯。」榛名停下抽泣，真希望我的說話感傳達到榛名心裡。
「我明知道你們和飛龍的感情，卻完全沒考慮到便派你們和她對面，這個疏忽絕對是我的錯。」
「是榛名太軟弱，要是我能更堅強一點的話。」
「這不是軟弱，是溫柔。這樣才是榛名，要是為了殺敵而改變自己，根本是本末倒置。」
「但是...」
「榛名，不要緊。我會永遠的保護你們，因為這樣我才成為提督。」
沈默片刻，慢慢開始發覺到底剛剛的發言有多肉麻，而且還是在公開頻道中說出來，忍不住臉都熱透。只是耳機傳來笑聲，不只有榛名鈴鐺一樣的笑聲，還有比叡爽朗的笑聲、衣笠少女的笑聲、時雨含蓄的笑聲。
所以呢，為了她們，我會堅持下去。加賀，你會幫助我吧。
－待續－
（09：http://shiraishiku.blogspot.com/2014/12/collection-09.html）
